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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流三国

大裤衩   ·   发表于 2023-3-1   ·   全本下载
序 序一
    汉中平四年,河北大旱,庄稼颗粒无收,一众劳苦百姓不得不勒紧腰带,节衣缩食,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天,一心期盼来年能够风调雨顺,是个丰收年。岂料,第二年依旧大旱,到这年春季过后,数百万民众便陷入饥荒之中,民众无以为食,剥树皮,食草根,服黄土,无所不用极其,整个河北地界可食之物为之一空,再加上官府微薄的赈济,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年,可不幸的是,到这年的四月,应是春雨绵绵,适宜春耕之时,天空却依然没有飘下半滴雨水——大旱依旧。整个河北哀鸿遍野,饿蚨满地,满目苍痍,惨不忍睹。
    河北连续三年大旱,消息传至京城,却无人理会。只因京中已大乱,汉灵帝病笃,本来皇帝重病缠身,御驾西去也是意料中事,可问题是,这位皇帝生前没有指定由谁继承大统。这么一来,整个大汉群龙无首,一干大臣乱成一团粥,人心惶惶,大家都等着,不知该由谁来继承大统。
    在这个时候,身为国舅的何进却无一丝半点悲伤,反而满心欢喜,兴奋异常,恨不得大摆筵席,大肆庆祝一番。
    何进,屠夫出身,靠妹妹何贵妃飞黄腾达,从国舅到大将军,短短几年,成了大汉国最有权势的外戚。他身高不过五尺二,腰身肥胖,粗粗看去,相貌堂堂正正的,可惜的是面颊上长了两块横肉,笑起来还好,让人觉得有些温逊的样子,不笑的时候的,活脱脱一副屠夫模样,于是“何屠夫”这一外号便稳稳的安在他头上了。
    汉灵帝在位之时,担心外戚专政,对他防范备至,处处猜忌。何进虽是屠户出身,但也不是一个没心眼的市井小人,他心机深沉得很,一见风头不对,立刻就收起所有的锋芒,夹着尾巴做人,过起了韬光养悔的日子。
    汉灵帝的病逝,何进压抑已久的野心便立刻膨胀起来。在身边众多谋士的策划下,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开始了夺权行动。他以皇家国舅的身份,“勇敢”而又“主动”地站了出来,在司隶校尉袁绍的五千禁林军的支持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在灵帝柩前将自已外甥刘辩拥立为帝。
    当然,这个过程并不是十分顺利,手握西园军军权的骞硕就站出来反对。不行,刘辩不合适当皇帝,先帝说他才智平平,陈留王比他聪明,理应当皇帝,况且先帝在世之时,便已有嘱咐我,拥立那位自幼聪明的陈留王为帝。
    何进一看,这不是开玩笑吗?皇帝这么重要位置,哪能便宜了外人,自然是自已的外甥来当比较保险一点,才智平平怕啥,有我在啊,老舅辛苦一点,一切代劳就行了。
    什么?骞硕你不同意?这就不好办了,这样吧,你去死吧,死人是不会说不同意的。
    于是,何进带着禁林军和骞硕商量:皇帝这个位子铁定是我外甥的了,你不同意,就去找先帝吧。结果骞硕就死了。
    骞硕死了,可他手下好歹也还有五万西园军,可这又如何?那是在宫外,在宫里,五千禁林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,就凭这五千人,何进轻轻松松就将权力最大的太监骞硕给除掉了。对外则宣称阉奸弄权,意图谋害皇上和陈留王,不得以除之。当然,再怎么的也不能说是争权失败而死,人死了,什么屎盆子不能往上扣?
    朝中众臣哪有不知怎么回事的?人人心里雪亮。只是骞硕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,宦官当权本就是众人讨伐的,何进虽不是好人,但他做的是一件好事,自然没什么人出来说事了。就这样,骞硕就如同一缕尘埃,让何进轻轻一吹,无声无息地从大汉朝的历史中就消失了。不过他这一死,却救了与他齐名的十常侍其余几人,这几个侥幸逃过一难的家伙,跑到何太后,痛哭流涕求情,狠狠地告了骞硕一状,说他弄权,飞扬跋扈,扰乱朝政,反正坏事都是他一人犯下,完全与众宦官无关,太后心软,想起以前宦官帮她上位的情份,就下了道懿旨,说宫中还需要宦官做事,新君登位,首恶已除,不宜大开杀戮。
    何进是个志大才疏之人,既想做大事,却又无法做到心狠手辣,枉自手握大权,妹妹一发话,唯唯喏喏,便打个马虎眼,放过了这帮宦官。
    汉少帝刘辩即位的次日,新鲜出炉的何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,命何进参录尚书事,何进便由大将军一跃成为百官之首,一举成为大汉最有势力的人。可怜的汉少帝,懵懵然坐上皇位,成了母亲和舅舅的手里的扯线娃娃。
    何进踌躇满志,雄心万丈,决意要大展拳脚,整饬朝堂。几年来,他得到宇内众多能人名士的相助,这些人就是看在他有能力与一众宦官抗衡才投在他门下。荀攸,何颙等海内名士皆为其用,军中袁绍、曹操等手握兵权的校尉皆听命于他。朝中大臣已无人能之抗衡。现在,何进真正掌权,手下这些人立刻就鼓动他着手清除宦官了。
    然而,事情并不是想像中顺利。十常侍不是草包,不是随便就可以搓圆摁扁的,在太后的庇护,他们在当初的宫廷政变中躲过一劫,可随后一看形势不妙,虽然何进看在太后的面上放过了他们一马,可群官情势汹涌,眼看除宦就要成定局。
    这些宦官跑去缀唆董太后,太后您看看,那个昔日街头卖肉的屠夫,哪里懂什么国家大事?不过是胡搞而已,只一味提拔亲信,任人唯亲,您可是先皇的母亲,也是太后啊,您可要出来主持局面,否则这么下去,先皇留下来江山,就要成了姓何的了。
    董太后一怒之下,端起身份,下了道过气太后懿旨,把自已兄弟董重提拔起来当骠骑将军,意图与何进分庭抗礼。这董太后毕竟也是女人,头发长见识短,也不想想自已一个女人家,无凭无倚,以前权势过人,不过靠着儿子是皇帝,现如今,儿子皇帝没了,竟还想凭着过气的太后的身份和何太后争权。
    何进哪里吃她这一套,闻迅大怒,迅速部署反击。六月中旬,在一切部署停当后,他便在朝会上提出,董太后原不过为蕃妃,先帝已逝,不宜久居皇宫,应立即遣送出宫。这种事情属皇家的事,何进是皇亲,他来处理这种事符合皇家身份,其他的大臣哪有说话的份,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大臣出来替董太后说了几句,何进一声令下,把两个投入大牢,扔下一句妄言皇家事,死罪。便不再有人出来说话,是啊,皇家事,关卿何事?只当听不见。既然没人反对,何进的提议顺利通过。
    朝会结束,何进就命令早有准备的禁林军把董府围了起来,董重吓得魂飞胆散,大哭一顿,遣散家人,自已上吊了事。十来天后,被送出宫的董太后就在河间驿庭被鸠杀,董氏一族就此灰飞烟灭。
    灭了董家,何进的目标又指向了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。
    十常侍见势不妙,故计重施,又跑到何太后那里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,何太后对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不满,相反心底还有些念旧,当初要不是这些宦官帮忙,能不能当上皇后还是未知之数呢,想到这些往事,何太后念了旧情,便答应了保住十常侍。
    于是何太后就对前来抓捕十常侍的何进说,先帝逝去不久,你就意图大举诛先帝旧臣,这不是对先帝大不敬吗?何况首恶骞硕已经伏诛,董太后亦除了,当今已无人能动摇我们何家的地位了,这些宦官还有什么能力,况且他们都是先帝旧臣,对我们也没什么仇恨,现在后宫还离不开他们,这事就这么算了,你就不要追究他们,放他们一条活路吧。
    前面说过了,这个何进实际也是草包一个,何太后发了话,他不敢不听,就又一次放过了十常侍。
    逃过了这一劫,十常侍死心不息,又趁机扩大势力,他们勾搭上了何进的弟弟何苗,通过何太后把何苗弄到车骑将军的位置上,又把何进的母亲舞阳君接进了京城奉养了起来。一时之间,何进所有的亲人都站在的宦官的一边。
    宦官这一招厉害之极,这时候的人,以孝为大,有何进老母在手,何进哪里还敢动这些宦官。他苦哇,心想妹妹在宫中,这些宦官整天围着她转,替宦官说好话倒是情有可原,可弟弟何苗明知自已和宦官势不两立,却偏要靠上宦官,关系如鱼水一般,这不是要和自已作对吗?还有母亲……。
    无奈之下,把何苗召来,狠狠地怒斥了一番,你这小子,这一滩水够浑的了,你还掺和进来干嘛,现在京城中哪个不知大哥我现在和这些宦官誓不两立的,你倒好,掺了进来,是不是要帮着他们来对付你的大哥,难道大哥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?
    何苗反唇相讥,大哥你没什么对不起弟弟的,弟弟我不是草包,你能做大将军,小弟我做了什么?要不是宦官,我能做到车骑将军?再说,前些年,我们不也是靠宦官才有今天的地位?如今,我们在外,他们在内,内外结合,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?为什么非除去他们?自毁倚重?我们两方相斗,那些士族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?大哥,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士大夫一直瞧不起咱们,嫌咱们是市井出身,一旦我们把宦官除了,他们紧接就会对付我们,这些人阴险狡猾,到那个时候,我们恐怕死都不知怎么死啊。
    何进气结,没想弟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,一时找不话来反驳,气极大怒,混账东西,和宦官勾结在一起还有理了,滚,走着瞧,总有你后悔的时候。
    两兄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。
    何进的母亲也动了怒,把何进召去臭骂了一顿,她捶胸顿足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,儿子啊,做人不能忘本,当初咱们是怎么富贵的,还不是靠这些宦官,把小妹弄进宫;进宫后,还不是靠这些宦宫,让小妹得到先帝的宠爱;还不是这些人把妹妹一步步捧到今天的地位?哦,现在位极人臣了,就要把人家赶尽杀绝了?你要是真这么做了,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,我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牲。
    这一顿臭骂,直把何进骂得灰头盖脸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回府后足有三天吃不知味。
    何进傻了眼,完全没想到自已全力对付宦官,家里人却没有一个支持他,伤心啊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眼见宦官势大,何进无计可施,终日只是长吁短叹,坐立不安。
    这个时候,袁绍出场了,这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年青俊杰,号称袁阀门主的未来接班人,出了个震古烁今的主意,太后不是不准大将军动手吗,好,咱们就不动手好了,其他人动手总可以吧,大将军暗中给地方各镇军马送信,号召他们带兵进京,由他们来除去宦官,太后可没能力命令这些人的。他们进了京城,宦官势力何愁不除?
    何进眼睛一亮,对啊,老子可是堂堂大汉的大将军啊,哪路人马不受我节制?一旦各镇人马进了京,由他们来除掉宦官,太后想保也保不住了。阉官既除,我军权在握,挟各镇军马之威,转身就可以轻易对付那些该死的士大夫了。到那时,宦官已除,士族臣服,呵呵,京中就是我的天下,还有何人敢逆我意?天下就姓何的了。哈哈,这么好的事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?
    天下是姓何的?一想到天下,何进两眼就亮得发光,热血上涌,激动得全身直颤,根本不作他想,立刻就派出快马使者分赴各地宣召。
    主簿陈琳是个有识之士,他苦苦劝说何进,各镇军马进京,其中有不臣之心,必会趁机作乱,到时,宦官未除,大将军您又要面作外军作乱,这后果难以预料啊,随后校尉曹操,河北名士何颙,黄门侍郞荀攸也得知了这个消息,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才智高绝之人,一眼就看出这个主意混帐之极,各镇军马入京,哪能轻易控制,岂不是为祸京城吗?其后果祸害之大,流毒之广,无法想象。他们苦苦劝阻何进,把各镇军马入京的严重后果逐一分析。
    可惜这个时候何进已经是猪油蒙心,满脑想的是天下就要姓何了,不但对曹操等人劝说嗤之以鼻,居然还能想出理由反驳,没错,地方军马进京,确实有风险,可我六万北军驻扎在京城外,还有十万西园军,还有两万禁林军,这些人难道都是吃素的?他不顾众人反对,一意孤行,铁了心要召各路诸侯进京。
    众人长叹,荀攸失望之极,私下大骂何进,笨蛋,死到临头了。




序 序二
    接到何进的密召,反应最快的,就是西凉剌史董卓,随后就是并州执金吾丁原。早有不臣之心的董卓大喜过望,他连夜召集手下将士讨论如何应对。
    董卓手下最先发言的是李儒,瘦瘦高高的个子,眼光灵动,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极精明的人物,董卓眼光独到,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,让他死心踏地为自已效命,这一手虽然老土,却是极不有效,李儒从此便成了董卓女婿兼头号谋士。
    李儒是极有眼光的家伙,他极力主张进京,京城如今是何进一家独大,权势之大,无人能及,偏偏何进这个人优柔寡断,是个不成器的家伙,明明自已大权在握,手下能人异士众多,除掉宦官是举手之劳,可他却怕这怕那,搞了半天,竟想出这么个脱裤子放屁的馊主意,让别人代劳,把宦官除去。哈,这对我们而言,可是个好主意,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进京争权了。
    但是,也要看到其中的不利之处。首先,京中众官都知道,早些年我们为求自保,曾走过宦官的路子,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宦官一伙的,因此,上京有可能被视为支援宦官,从而成为众矢之的。其次,我们此次进京,时间紧促,所带人马不可能太多,京中北军、西园军、禁林军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之众,一旦对峙起来,我们就吃亏了。
    董卓的弟弟董旻是个二吊子,听了李儒的分析,忍不住急躁起来,又说可以进京,又说进京危险,那究竟是去还是不是。
    李儒白了这个半吊子一眼,急什么,我不是正往下说吗?京中三军的数量远超过我们,这些部队名义上全部都掌握在何进一人手里,但实际上,他对部队的统率之力极弱。先说北军,何进的大将军,是北军名义上的统帅,可先帝过生之时,何进为了避嫌,从来就没有直接统率过这支军队,军队之中没有什么亲信,关键时候,他怎么调动这支队伍,还是个大大疑问;西园军就更不用说了,从头到尾,何进都没有抓到手过,现在的西园军,名不符实,号称十万,除去空额,大概只剩一半,这一半基本是新募之兵,缺少锻炼,军心散漫。能作战的,顶多不到五千,真打起来,估计我们西凉军二千铁骑就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。剩下就是两万的禁林军了,这两万禁林军,名义上的统率是车骑将军何苗,这家伙是个草包,虽说是何进的弟弟,但绝不会听何进的,他手下的几个校尉,如袁绍、袁术两人兄弟,曹操等人亦是不听他的,反而是听何进的,所以,我们主要对付真正是袁氏兄弟和曹操的兵,他们手下的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人。此次进京,我们只需三万铁骑,就足以掌控局面了。另外,我们进京之前,可命人快马给何进送去书信一封,告诉他,先帝在位之时,宦官张让顾忌我们,曾撺缀先帝对付我们,逼得我们远循西凉,所以,我们早已和宦官结仇,此次进京,我们一切听大将军指挥。如此一来,何进就不会担心我们是来支持宦官的。
    进京之初,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,表明我们是勤王之师,与宦官脱离关系,到京城之时,明里我们是除宦官,暗地里挑拔待何进与宦官的关系,派人传迅给张让,告诉他,我们是何进召来除掉他们的。其实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仇,如果何进死了,看在昔日情份上,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仇,可以放过他们。如此一来,张让一伙人肯定是拼了命也要干掉何进了,何进一死,我们立刻进京,收服北军,掌控禁林军,嘿嘿,整个京城就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了,其他镇的军马要来了,我们就用皇帝的名义吃的他的人马,到那个时候,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。大汉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?
    董卓哈哈大笑,双眼精光闪闪,拍着李儒的肩膀,果然是我的好女婿,不愧是军中第一谋士,此番我若能在朝中掌权,你是功劳最大,到时你就是我大汉的三公之一了。
    李儒大喜。立刻跪谢。
    次日,董卓立即点齐三万西凉铁骑,大张旗鼓,号称勤王之师,星夜兼程,
    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京城,按李儒的主意,向何进借口说,粮草未至,先在渑池驻扎下来,待粮草到来。
    何进非常不高兴,董卓你既然来了,驻扎在京城边上,算什么意思?看热闹吗?不行,于是一大早他就派人召董卓前来商议,催促董卓行动。没想到,派出去的人刚出门,妹妹何太后的懿旨就到了,召他到长乐宫议事。
    何进自以为事情隐密,宫中内外已经封锁消息。哪里知道董卓已经把他给卖了。还以为和往常一样太后召他入宫,是劝说他的放弃对付宦官。何进心想这下正好,可以告诉太后,董卓已经带兵进京勤王来了,不单是董卓,还有各镇人马,都要进京,阉官是保不住的了,要是太后改变心意,同意驱走宦官,那就不能让董卓进京了。他手下的西凉边兵,战力强悍,可军纪也是出名的极坏,进了京,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。
    何进的身体肥胖,进宫的路虽不长,可他平时出入都是轿来轿往的,这会走了几步就有些喘了,他放缓了脚步,停了下来,束了束腰带,抬起头,眯着眼看了看天空。天阴沉沉的,乌云四布,劲风猎猎,刮起地上的残枝败叶,在空中盘旋飞舞,凭空多了几分萧杀的氛围。他心中一动,老天爷要发怒了,这宦官人怨天怒,是该铲除,妹妹啊,不要再护着这些阉人了,老天都不答应了。
    远远看去,长乐宫嘉德殿和往日一样,殿前的香鼎云雾缭绕,一两个小黄门慢悠悠地清扫着殿前的空地。
    台阶前站着几名宦官,赫然便是段硅、夏恽、曹节、郭胜和赵忠几人,那几副白面无须的脸孔目无表情,气氛颇为诡异。
    何进心中一突,眼中的杀气却是更甚,宫外人马已准备停当,只要他何进一声令下,这些宦官就立刻消失在他眼前。这些宦官齐聚这里,莫非是作最后努力,来劝说他?迟了,迟了。
    看着这些宦官,何进心底忽地涌一股暴虐的感觉,哼,阉奸,事成之后,我定要将你们这些可恶脸面一个个剁烂,叫你们后悔与我作对。
    何进的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,他想象着自已持剔骨刀,手起刀落,阉奸顿成肉泥的景象,心中快意无比,嘴角不禁露出微笑。
    台阶前的赵忠几人,见何进快步到来,突地面现笑容,各人心中都感诧异,不约而同心道:这人有病?死到临头还笑?不过他们早有计划,哪里还理会何进是哭是笑,见何进过来,各人微一侧身移步,让开了道。
    何进轻蔑地看了赵忠一眼,在他眼中,赵忠等人已与死人无异,他走过赵忠等人身边,重重地哼了一声,拂袖一甩,径自踏上台阶,迈步进宫。
    忽地宫门内转出一人挡住去路,此人身材瘦削,目光阴冷,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。
    何进站住身子,冷冷地看着他,讥讽道:“怎么?本将军奉懿旨进宫与太后议事,你们想阻拦本将军的去路?信不信我立刻治你们的罪?”
    张让毫不客气,抬手指着何进,语气阴森,道:“何大将军,别拿懿旨唬人。当年董太后下旨封董重为骠骑大将军时,你有遵过懿旨么?我问你,董太后何罪之有?把她逐出宫也就算了,可你竟还派人在河间驿庭将其毒杀,还以为这事做隐秘,无人知晓?先帝尸骨未寒,你竟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,你是不是起了不臣之心?”
    张让说到激动处,脸泛红潮,破口大骂起来,那尖细的嗓子在嘉德殿内回响着,令人极不舒服。
    何进大怒,飞起一脚,张让猝不急防,竟被他一脚踢得踉踉跄跄后退,
    “奸阉,胆敢在我面前……”
    何进一句话没说完,便突地觉得胸口一痛,说不出话来,只见胸前突地多一截血淋淋的剑尖,他徒然睁大的眼睛,这群该死的奸阉,竟敢动手。
    何进艰难扭动肥胖的身躯,想回过身来,看看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,可全身已是无力之极,身子已无法动弹,只觉胸口又一痛,剑尖消失了,随即脖子一凉,他便感觉自已飞了起来,奇异地“看到”自已的身体,胸前一个大洞,不停地涌着血,在他身后,夏恽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剑,脸面扭曲,显得凶狠之极。
    他终于知道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了,他想大声怒斥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阉官,敢拿剑刺我,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,在他意识渐渐消失之际,他还在恨恨地想着。
    何进死了,大汉朝的大将军,司录尚书,手握北军大权的大将军何进死了,是被十常侍之一的夏恽一剑枭首。
    霎时之间,殿内数人,俱都面若死灰,所有的人一动不动,如中定身,都惊惧地看着夏恽,看着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剑。嘉德殿内死寂一片,只听得数道越来越粗的喘气声,仿佛野兽一般。殿外,天色逾加阴沉,乌云几乎压到殿前。突然,电光一闪,随后轰地一声巨响,天空顿时电闪雷鸣,一场豪雨眼见便要倾盆而下。
    赵忠莫名突地嚎了一句,“大将军死了……”,便停住,不知要说什么才好。他这一声,众宦官回过神来,七嘴八舌指责起夏恽来。“你,你害死我们了,我们都要被你累死了。你快出去谢罪,莫要连累我们。”
    夏恽红着眼,手中握着的长剑下垂,剑尖的血犹自一滴滴地流倘。他如野兽般喘着粗气,胸口不停地起伏,阴冷的声音仿佛无主的孤魂,“刚才你们也看到,大将军早就对我们起了杀意,今日不杀他,他也要杀我们的。”
    在这群人中,张让目光闪烁,现出一丝阴狠,十常侍中一向以他为首,他亦是最冷静的一个,在这里拦着何进本就是他的主意,夏恽刺出的那一剑也是他的授意。
    自得到各路诸侯进京的消息起,他就知道,天塌了,他们的富贵到头了。他当然不甘,把心一横,一不做,二不休。你何进不是要杀我们吗,好,我们就先杀了你。
    张让心中有早有一个疯狂的计划,杀了何进,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。
    当下指着夏恽,厉声道“你,拿着何进的人头,扔出宫外,告诉宫外的人,何进谋反,已认罪伏诛,太后下旨,其余胁从,既往不究。用太后名义压住何进部下,此话传完,立即赶往内宫与我等会合。一同出宫”
    “曹节,与我立刻进内宫,请皇上和陈留王随我等出宫避祸。”
    “段硅,速去面见太后,就说何进部下谋反,请太后立刻到内宫,与我等会合,一同走后道走北门出宫。”
    “赵忠,郭胜,你二人速去召集众人,到内宫护驾出宫。”
    赵忠等几人知道今日情形险恶之至,昔日在阴谋场上挥阖自如,如今祸事临头,竟害怕得手腿俱抖,一时间竟无法行动。
    张让心急如焚,一咬牙,上前给众人各自踹了一脚,怒喝道“想死吗?还
    不速去,”众人这才警醒,连滚带爬地窜出去,各自行动。
    殿外,大雨倾盆而下,白练如注,殿内,何进无头的尸首冰冷地躺在光可鉴人的殿砖上,汩汩而出的鲜血缓缓地流淌,浓重的血腥味在大殿中弥漫开来。
    是夜,注定不平静。




    第一卷 第01章
    骆统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木榻之上,身上盖着薄薄得棉被,他知道自己被救了。
    在榻上端坐一位老妇人,大概四十五六岁,身穿浅蓝缎衣,头梳发髻,上别青玉发簪,手中正在绣花,看骆统醒来了,放下活计,问道:“孩子你醒来了,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?”
    “多谢救命之恩,我感觉已无大碍。”骆统起身回道。
    “无恙就好。你感觉饿吗?桌子上还有些点心,要不你先垫下,我一会去给准备些许稀粥。”老夫人关切的说道。
    “不知这里是哪里啊?”骆统问道。
    “这里乃青州东莱郡黄县芦江村。”那位夫人回答道。
    一听到这里,骆统懵了,这时什么地方,怎么还青州,在古代才有青州啊,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青州。
    “那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代?那个朝代?”骆统又接着问道。
    “现在乃大汉光和五年,当今天子乃灵帝也。”妇人诧异的回答着,眼光还不时的上下打量着骆统,怎么还有活的这么糊涂的人。
    “啊,真真是大汉光和五年初春,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骆统有点不相信妇人。
    “确实是大汉灵帝光和五年啊,老身没有记错,上个月慈儿刚刚过了十六岁啊。”老妇人更是满脸的诧异看着骆统。
    骆统惊呆了,真是大汉光和五年,那就是公元一八二年,那不是东汉末年吗?细想想青州东莱郡,地名也能对上了,难道自己遇难稀里糊涂的就穿越到了三国。***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啊。
    骆统一名二十一世纪被SH市FD大学刚刚录取的大学生,性格独立,所以报到时不想父母去送,又为了能够略大海的胸怀选择了坐海轮去报到,谁知居然碰到了巨浪把客轮给打翻了,骆统落水遇难,居然奇迹般的来到了三国。
    通过夫人口述得知,原来她和儿子前天去海边龙王庙祭拜,祭拜完后想在海边散散心,最后在一处海滩上发现了骆统,当时骆统已经气息微弱,要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,他们还以为骆统已经死了呢,发现骆统还活着时,就赶紧让儿子把他背了回来。请镇上的郎中给看了一下说他没什么大碍,就是身体虚弱,过几日就能转醒,他已经在睡了两天了。
    骆统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,七上八下的,该怎么办,思绪万千。
    就在骆统愣神时,老夫人问道:“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,怎么会一个人躺在海边,如果不是我去海边散心,恐怕你就会冻死在海边了。”
    听到老夫人问自己的来历,骆统心里想我如果告诉你我来自1800年后,还不把你们吓晕过去,该怎么糊弄过去呢。
    想了想骆统回道:“我叫骆统,本来和父母居住在东海一荒岛上,由于父母双亡,所以我就驾船离开了荒岛,谁知遇上的风暴,以至于船毁而落水,如果不是被老夫人发现恐怕就真的命不久矣。骆统在这里多谢老夫人的救命之恩,后日必将厚报。”
    “哎,也是个苦命孩子,报不报恩的到无所谓,老身救你并不图你报恩。只是你以后该怎么安身立命啊?”老夫人听完骆统的话感叹道。
    “我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,父母双亡后,我自己就想到陆上闯荡一番,建些功业。”骆统答道。
    “如果你没有什么还得去处,那就先在我家住下,等到有好的去处在离去也不迟。”老夫人用手给骆统压了压背角,温柔的看着骆统,那目光像极了骆统后世的母亲,骆统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出车祸离开了人世。想到了自己的母亲,想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,不由得心里一热,眼泪从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
    老夫人一看骆统哭了,赶紧的安慰道:“孩子,你怎么了,有什么难处就说,怎么突然间哭了?”
    骆统说:“我看到刚才夫人给我压背角的动作像极了我的母亲,所以想起了母亲,想到母亲以后再也不能给儿子压背角了,心里一热,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。”
    “孩子,人死不能复生,你会在天上看着你的,他会保佑你活得平平安安的。如果你不嫌弃,我可以收你为义子,你看怎么样?”老夫人听到骆统是想念自己的母亲才哭的,顿时起了收骆统当义子的决定。
    “老夫人真的愿意收留我这个飘零无根之人?”骆统惊奇不已。
    “冲着你刚才的话,我知道你是至孝之人,能够勇敢的自己驾船离开荒岛,肯定是有勇之人,我挺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,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,没有身份你那里也去不了,我收你为义子正好可以解决你身份的问题,你也能够安心的再这里呆下去。”老夫人肯定的答道。
    “骆统能够得老夫人垂青,骆统的母亲在天上也该替骆统高兴,骆统拜见义母大人。”说完骆统硬撑着起身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,这个义母就算认下了。
    “好好好,孩儿快点躺下,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,不可乱动。”老夫人急忙让骆统躺下。
    “对了,义母,我听你说我还有个兄弟,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,骆统今年一十八岁虚长两岁。”骆统说道。
    “是的,你那个义弟今年刚刚十六岁,你义父在慈儿四岁时病逝了,家中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,好了现在又添了一口人,为娘很高兴。你义父家复姓太史,所以你义弟叫太史慈,字子义,在你醒来前他去后山练武了,到晚饭时应该会回来。”骆统的义母说道。
    “太史慈,不会吧,眼前自己人的干娘居然是太史慈的母亲。矢志全忠孝,东莱太史慈。”骆统心里大惊不已,自己这次可算捡到宝了,居然和太史慈成了把干兄弟。
    骆统强压自己的心情说道:“母亲大人,我有点饿了,可否弄些吃食?”
    “哎,你看光顾着高兴了,忘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,孩子你等着,我去给你弄些吃食。”
    等到太史慈母亲走后,骆统差点没跳起来,三国名将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。
    心情平复下,骆统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的方向,既来之则安之,既然来到三国,那在这个风云际会,英雄遍起的时代就要留下自己的脚印。在得知干妈就是太史慈的母亲时,争雄之心在骆统心中也慢慢的抬起了头。
    现在是光和五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二年,离黄巾起义还有两年,第一步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,十常侍当权买个官还是很容易的,可是怎么赚到卖官钱呢?虽然赚钱的方法很多,可是没什么快速敛钱的方法,看来只有变卖东西一途了。然后骆统开始在身上寻找有没有什么从后时代过来的东西。找了半天突然间发现自己脖子里的假冒的水晶项链,这时一个玻璃制的五星,光线一照闪闪放光,就是它了。有了钱了,那就是在什么地方做官,这个地方就不错,临海,远离中原和冀州,黄巾起义的头几年肯定波及不到正好能安心发展。那就剩下怎么把项链给卖出去了。看来还得等太史慈回来后在做打算了。
    晚饭前,太史慈果然回来了,听母亲说前几天救得那个人醒了,还被母亲为了义子,非常高兴的来到骆统的榻前,翻身跪地:“兄长在上,请受太史慈一拜。”
    骆统赶忙欠身道:“哎,自家兄弟,不需要那么多的俗礼。子义和母亲的救命之恩在前,母亲收骆统为义子之大恩在后,骆统今生当母亲的义子,能够有子义这样的兄弟,夫复何求。”
    这就是三国名将太史慈,果然不虚,虽然才年满十六岁,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左右,星眉朗目,虎背猿臂,头挽发髻,走起路来那是虎虎生风,不愧是三国名将。
    太史慈站起身在骆统旁边坐定说道:“兄长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安心在这里住下,正好过一段时间我要回到东莱郡出任奏曹史,这样就不能在家照顾母亲了,以后母亲就靠兄长了。”说完又是对着骆统一鞠躬。
    “子义这是干嘛?母亲现在并不是只有你自已一个儿子,我也是,为母亲尽孝乃天经地义之事,即便子义不说,那也是我该进之本分,何来拜托一词。”骆统急忙回道。
    “好,那是子义错了。”太史慈说。
    这时老夫人把饭菜都摆好了说道:“你们兄弟吃晚饭在说话也不迟。”
    等吃过晚饭,太史慈说:“兄长,我搀扶你到院落中坐一会吧,在榻上躺了两天,相比你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吧。”
    “那就麻烦你了,子义。”骆统说道。




    第一卷 第02章
    太史慈的家并不大,由于父亲早逝,族中人丁单薄,靠着娘舅的接济总算长到了十六,刚一成年就立马出仕,赚些钱养家糊口。
    院落不大,但是收拾的很干净,坐在院中的石桌子旁,太史慈给骆统到了杯水,说道:“大哥家住海外荒岛,来这里还没有身份,以后办事行走会很麻烦,我明天就去黄县衙门给大哥补个户籍,对了大哥的字还没告知小弟呢?”
    “我叫骆统,字文宣,这是家父给我起的。”骆统伤感的说道。
    “大哥不必伤感,,在这个世道,活着或许就是对伯父伯母最大的安慰了。”太史慈劝道。
    “贤弟说的有理。贤弟你把当今的局势给我介绍下吧,大哥从小在荒岛长大,对当今天下的局势不甚了解。”
    “大哥,当今的世道,哎,怎么说那,像我大汉江山延续至今五六百年,如今却落入了一帮奸佞小人之手,真是国之不幸啊。当今天子十二岁即位,即位初窦太后和窦武等外戚执掌朝政,可是建平元年九月,曹节、王甫等一帮宦官发动宫廷政变,诛杀窦武,陈蕃,胁迫太后还政于天子,然后就是宦官一党独大,奸佞小人滥杀无辜,买官卖官任人唯亲。现在的朝廷已经是破败不堪了,最近几年大大小小的叛乱遍地都是,塞北的鲜卑、乌桓、匈奴也是经常的骚扰边郡百姓。”太史慈说到这里也是忧心忡忡,眉头都皱在了一起。
    “看来,天下真的会如兄弟所料般,如果乱世来临,恐怕受苦的还是这天下的百姓。朝权掌握在一帮奸佞小人手里,如果没有强势人物崛起,力挽狂澜的话,我怕这大汉江山要换姓了。”骆统说完这句话,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史慈,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。
    “哦,不会吧,这天下就算大乱,我看将来还是姓刘的坐。大哥此言可是有杀头之罪。”太史慈笑盈盈的说道。
    “兄弟此言差矣,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大汉的天下不也是得自秦二世吗?从这一点上来说,国之更替并不是说你姓刘这个国家就永远姓刘。得民心者得天下,民心所向才是国之所想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水就是民心,没有民的支撑,国家这艘大船早晚是会翻掉的。现在的朝廷已经弄得民怨沸腾,民心已经失掉了,无百姓的支持国家岂能长久。买官卖官,国之栋梁即使有鸿鹄之志,可也没有更大的天空让他们来施展。塞北三害袭扰百姓,可曾见我大汉铁骑戍边卫国,只能说明国之利器已经腐朽不堪,在无保家卫国之力了。无民心,无人才,无军队,无钱财这样的江山岂能不倒乎?”骆统一通胡诌,吧太史慈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    “得民心者得天下,大哥这句话经典,道出了国之根本。看不出来,大哥还是个隐士奇才。”太史慈笑呵呵的说道。
    “我看当今天下恐不出三两年就要乱了。”
    “哦,大哥从哪里得出的结论?”太史慈好奇的问道。
    “贤弟说最近几年叛乱不断,而且范围很大,几乎涵盖了整个天下是否?”骆统问太史慈。
    “是,最近的几年确实叛乱频发,可是都被军队给平叛了呀。”太史慈说道。
    骆统接着道:“贤弟之看到了表面,并没有看到更深的一个层次。叛乱频发的原因是什么,为什么发生叛乱,老百姓如果都能够居者有其屋,耕者有其田,他们又何必叛乱呢?正式因为他们没有了房子,没有了田地,所以他们基本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了,你说当一个人被逼到不叛乱就死亡的地步时,他除了叛乱还能干什么?他们只有叛乱一条路可以走。咱们再说说朝廷,朝廷除了镇压叛乱,有没有想过给这些没有出路的百姓一条出路,只是严酷血腥的镇压,那么只会让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。镇压完了还是奸佞小人当道,还是贪官污吏遍野,老百姓依然是没有活路,那这样的朝廷就没有长久之安了。反复的发生叛乱只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到牵连,会让更多的百姓失去耕地,没有人来种地,那么税收从哪里来,没有税收的朝廷他还哪里有钱财来养活军队,没有了军队这样的国之利器,那么国家也就离灭亡不远矣。现在是小的叛乱,一旦民众的怨愤被某些人利用,纠结所有有缘分的民众发动叛乱,那么也就是大汉江山的末日了。”
    太史慈听完骆统的讲话,整个人僵在了那里,骆统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,对于保守儒家思想的教化,整个人的政治思维都僵化掉了。现在骆统突然间给他开了另外的一扇门,他需要时间消化。
    骆统也不理他,自顾自的喝水,等太史慈把他的话消化掉。
    好半天的功夫太史慈才从震惊中缓过来。这时的太史慈看向骆统的眼神,充满了震惊,有充满了佩服。
    “大哥刚才的一席话,可谓是把现今的局势分析的透彻无比,那大哥可有好的方法救我大汉百姓脱离这苦海。”太史慈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给骆统鞠了一躬。
    骆统一看太史慈给自己鞠躬,心里感叹,这个太史慈还真是忠君爱国,恐怕现在不是忠君了,只剩下爱国了,胸怀百姓的太史慈才是我需要的太史慈。
    “哎,贤弟啊,你先坐下听我说,这天下的江山就好比是一个人,如果你的手有手疾,而不医,到最后最差的结果就是你把手砍掉,你还能生活自理,因为你还有左手,可是如果得你的脑袋有了问题,你就是不医治,等到了病入膏肓时,那么只剩下砍脑袋才能医好时,你说这个人还有救吗?”骆统心里说,我要不把忽悠住,枉费了上学考试100分了。
    太史慈听到这里,伤感的讲道:“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吗?”
    “贤弟,其实你也不必伤感,朝代的更替不是我们能阻挡的。这就如夏桀暴政,有成汤取而代之,秦二世暴政,有高祖取而代之,那今天的这个局面有谁带代替,还未为可知呢?我没有那个能力保住全天下的百姓,但是我现在想我还是有能力在大汉的天下中整出一小片的百姓乐土,让一部分人能够安然的渡过乱世。”骆统最后给太史慈讲明了自己的观点,也就是说朝廷的更替我没有能力阻挡,但是我有能力给一部分人保驾护航。
    听完骆统的话,太史慈又沉默了,低着头,手不停地敲打着石桌。突然,太史慈站立起来对骆统说:“大哥,我知道了,有时候人是打不过天的,只希望大哥能够记住乱世来临时,大哥能够让一部分人得到乐土,为了大哥的这个目标,太史慈粉身碎骨,在所不辞。”
    “贤弟放心,大哥答应你这请求,只要我骆统或者一天,我就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生活奋斗一天,为此目标,我骆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骆统站起身来对太史慈躬身道。
    “好,大哥,就让我们兄弟为此目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太史慈起身回礼道。
    骆统看太史慈已经对自己的观点接受了,感到无比的高兴和畅快,他就怕他说的这些在儒家的学说中恐怕立马成了异己,太史慈不容易接受。看来今天的谈话对太史慈触动很大。
    两人又在院中聊了半天就回屋休息了。
    第二天清晨,骆统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许的虚弱,不过行动以无大碍。起身梳洗时还是不习惯,没有香皂,没有牙刷,没有牙膏,看来是不是抽空想办法做块香皂啊。
    等梳洗完毕到得前厅吃完早饭,骆统对太史慈讲:“贤弟,你可知那里有当卖东西的地方,我想当卖件东西。”
    老夫人一听骆统要当卖东西立即问道:“孩子可是身上无有银两了,为娘这里还有二两的散碎银两你先拿去用吧。”
    “是啊,如果大哥用钱,我这里还有五两的银子你也可以拿去。”太史慈也说道。
    “不是的母亲,我是想,子义在东莱郡城为官,那么就不能经常回家来了,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家搬到东莱郡城,我是想典当件东西,在东莱郡城买处宅院,把母亲接过去,也省得母亲经常思念子义而不得相见。”骆统站起来解释道。
    太史慈听到这里说道:“大哥,其实我早就劝过母亲,可母亲说搬家费用太大,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所以就没有去。”
    “那正好,子义你看看我这件东西能当多少银两。”说完把脖子里的水晶项链取了下来。
    太史慈一看这个项链立马说道:“大哥,这可使不得,我看这件项链是大哥的贴身之物,想必是伯母给你留下的遗物,大哥怎可这么轻易地当掉呢?”
    “不,贤弟,这件物品虽然是家母留给我的遗物,但是并不是唯一的也并不是最重要的,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,这件东西乃是死物,把它当掉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我想家母的在天之灵也是高兴的。”骆统正色的对太史慈说道。
    “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,对对,大哥言之有理。”太史慈连连点头。可是当把项链接在手中后太史慈就傻眼了。
    银色透明的水晶五星,每个棱角都打磨圆滑如玉,透明无色里边不含半点杂质,透过光线还能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    太史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,然后他把水晶项链递到了母亲的手里。
    老夫人一看也是震惊不已。
    “孩子,你真的要把这个饰物当掉,我看这个东西造型独特,像星星,透明而无半点瑕疵,这东西可能价值连城,我不好判断价值,我决定应可低万金。”老夫人颤抖着说道。
    太史慈是在旁边也说道:“大哥,你这个东西太贵重了,我们不能接受。”
    “哎,我还是刚才那句话,什么样的东西最值钱,只有在他发挥作用是他才最值钱,如果在沙漠中你口渴的要是,给你一壶水和一万两黄金,你选什么?所以,东西只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才是最值钱的东西。再说了,我们有钱后,在把它赎回来不就行了。”骆统答道。
    “既然大哥决定了,那这样这个东西太贵重了,等到哥哥身体好些,我陪你到东莱郡城最大的当铺去卖,黄县太小了,恐怕这么贵重的东西没人能出的起价钱。”太史慈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有还给了骆统。接着说:“母亲,我今天要到黄县县城去一下,把大哥的身份给补办下来,中午在黄县和一个朋友吃酒,晚饭时我必回来。”
    “好,你自己路上当心些。”老夫人叮嘱万太史慈又对骆统说:“你今天没什么事情就在镇上走走好了,别走远,当心身体。”
    “记住了母亲,走了。”骆统和太史慈说完兴高采烈的回屋收拾东西去了。
    “大哥,我给你留二两银子,你在镇上看道有什么想买的就买,我晚上回来咱们接着聊天,昨天晚上个大个的谈话让小弟受益匪浅。”太史慈说完,吧银子放到了骆统的手里。
    “大哥不矫情,兄弟路上小心。”骆统笑着说道。
    等太史慈走后,骆统就出了院门。 回复可见下载地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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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条回复   |  直到 1个月前 | 693 次浏览

heijinka
发表于 1个月前

very nice very n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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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enxiaoxu_
发表于 10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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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nhao
发表于 10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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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殇者
发表于 10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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